下午三点半，按预订的时间，张芷在丈夫的陪同下，来到心理辅导室。张芷是城际假日旅行社的资深计调，主要负责欧洲出境游产品线路的设计、开发以及团队操作工作。风吹乱了张芷额前的刘海，有几绺发丝无精打采地耷拉在额头的右侧。虽然她化了淡妆，衣着也透出白领阶层干练的气质，但走近时，苍白的脸容还是一览无余，让看的人陡生怜惜之情。此外，脂粉遮掩不住的，还有她紧蹙的眉头下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张芷的丈夫是城际假日一家分公司的副总，身形略显矮胖，典型的行政白领，淡蓝色斜纹衬衣配深灰色西裤，他陪在妻子身侧，两人缓步走进心理咨询室。
简单的寒暄后，林莎请张芷夫妻坐下，自己搬来另一张椅子，放在夫妻俩的对面，三个人呈三角形状落坐。
妻子开始流泪，丈夫见状，拉动沙发，尽量地靠近妻子，握住她的右手。
林莎面向妻子，温和地问：“你现在在流泪，看起来很难过。需要我们等待一下吗？”
妻子点头。林莎鼓励丈夫再靠近些，一手握着妻子的手，一手轻轻揽着妻子的腰。丈夫看着自己的妻子，眼里满是酸楚的爱意。
林莎看着妻子，什么也没说，她习惯等待，也习惯在等待中共情来访者的情绪，感受来访者的感受。
几分钟后，林莎柔声问：“张芷，告诉我，现在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胸口疼痛。”妻子低声说，并用手抚摸自己的胸口。
“觉得胸口疼痛。”林莎轻轻点头，借用了重复性技术，“去医院看过医生吗？”
“看了，也拍片照X光，医生认为没事。”张芷低声说。
“我们来做几下深呼吸，深吸气时，感觉气体深深进入我们的腹部，先让腹部膨胀，再感觉胸部膨胀。深呼气时，猛地收缩胸部和腹部，同时放开鼻子和嘴巴，快速把气体呼出去。”林莎示范后，引导妻子做深呼吸。
“你现在觉得好点了吗？”几次深呼吸之后，林莎再问妻子。
“胸部舒服多了。”妻子点头。
“你的呼吸练习做得不错，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呢？”
妻子再次泣不成声。
丈夫说：“我们结婚后，她总共流产过三次，大约隔年就流产一次，前两次都是胎儿长到四十多天时，就发现胎儿没有胎心了。第三次怀孕，跟前两次不一样，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但还是失败了。一个多月前，她刚做完引产手术。她现在主要问题是，她很内疚，而且失眠，常常睡不着觉。”
林莎明白，妻子是因为创伤事件而导致的心理问题，“三次怀孕失败，去医院做过详细的检查吗？”她问。
“医院检查了，染色体、血液、精子等各项数据都没什么异常，医生也说不出具体原因。我们很害怕，如果再怀孕又出现死胎，不知怎么办？”丈夫的担忧之情，形诸于色。
“发生了这些创伤性事件，每个人都会有深层的内疚感，甚至罪恶感，以为是自己不好而导致了胎儿死亡，都会感到伤心和痛苦。所以，你们的伤痛、害怕、担心都是正常的。”
“我们真的很害怕，害怕再次怀孕失败，害怕身体越来越差，害怕将来再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妻子说。
“你感到害怕，你的身体就承担了恐惧，会越来越弱，怎么办呢？”林莎轻声问妻子。
妻子哭泣。
“恐惧、内疚、伤心、痛苦等等情绪，说明你的身体在试图跟你说话，也许，是因为你们沉浸在情绪中，忽略了身体发出的信息。”林莎说。
“身体想表达什么呢？”丈夫不解。
林莎沉吟一下：“就像皮肤有痛感一样，当肌肤受伤，我们感到疼痛，皮肤告诉你，它受伤了，请你停止伤害皮肤。现在，妻子感到害怕，身体在试图告诉我们，生活中，要学会敬畏生命，如果下一次怀孕，我们要懂得好好地照顾自己；更重要的是，身体也是在警醒我们，生活中，我们要懂得调理好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变得更加健康，更加合符优生优育的条件。不然，如果我们忽略了情绪想要传达的信息，忽略了胸闷的信息，等于在罔顾我们的身体，是在伤害我们自己。所以，这些就是身体的语言。”
夫妻目光相触一下，点头。
“丈夫说，你最近睡不着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你觉得累吗？”林莎微微前倾，专注而关切地看着妻子。
“有时候会觉得特别累。再加上最近常常觉得胸闷，好像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了。这次住院做引产手术，也顺便做了全身的检查，医生说我身体没事，心里才稍微踏实。”妻子的情绪比刚才平静多了。
林莎：“听来，你的胸闷是心因性因素导致的，并非生理性病变。如果这样，可以用刚才的办法，借助深呼吸来放松。告诉我，当你觉得特别累时，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感到很无助、也很无力。”妻子看着林莎，说道。
“你觉得无助、无力。但我看到，你的丈夫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你，而且，他非常关心你。面对困难的时候，你们俩都在一起，是这样吗？”
夫妻俩再次点头。
“现在，你的丈夫，还紧握着你的手，你感觉怎样？”林莎再问妻子。
“他一直对我很好。我感到欣慰。”妻子脸上闪过一丝腼腆的笑意。
林莎微微一笑：“我也看到，你的丈夫很爱你。当初，你们是怎么相识的？愿意说说吗？”
丈夫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说：“四年前，我们大学毕业，同时进入这家公司工作，她在总公司，而我在分公司。年终在公司年会上，我们正好分到同一组玩踩气球游戏，就认识了。认识她之后，发现她很能干，特别善解人意，而且长得非常漂亮，我就喜欢她了。我努力追她，我们开始约会，一年后就结婚了。”
“这真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你当年喜欢他什么呢？”林莎转而问妻子。
“工作踏实，有上进心，而且特别体贴我。”妻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听来，你们彼此相爱，真替你们开心。”林莎由衷地欣赏这对夫妻，“只是，在当下，你深受过往创伤事件的影响。如果能疗愈过去，你就会身心自由。接下来，我们处理一些过往的事件，你愿意吗？”
妻子点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心理治疗的方法和技术，是殊途同归的。比如面对流产事件所导致的心理伤痛，不论是“萨提亚家庭治疗”，还是“完形治疗”，或者“意象对话”，在创伤事件发生后，都需要借助一个被流产的‘婴孩意象’，让来访者在潜意识层面与‘婴孩意象’做对话与沟通，引导来访者将内心深藏的负罪感宣泄出去，如此，才能疗愈来访者内在的心理创伤。因此，林莎特意在心理辅导室找到三个泥塑的“公仔”（原是做沙盘游戏的人物道具）。
她拿出三个“公仔”，问妻子：“你看到吗？在你的生命中，那些怀孕了，但没有出生的孩子。你能看到这个画面吗？”
妻子点头，泪水再次弥漫她的双眼。
林莎：“请你按照先后顺序，排列三个公仔，代表你们流产的三个孩子。”
妻子把它们分别排列在桌子上，轻轻哭泣。
林莎解释说：“当孩子因流产而死去时，作为父母通常都很难过。但如果你们能尊重和接纳这些流产的孩子，并且把他们当作你们命运中的一部分来接受，他们的死就有意义了，他们会因为与你们连结在一起而给你们力量。所以我想问你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可以吗？”
妻子点头。
“如果你跟流产的孩子说再见，会内疚吗？”林莎问。
“我一直都很内疚，有负罪感，都是因为我不好，他们才没能来到这个世界。”妻子抽泣着说。
“你认为自己不好，难道你不爱他们吗？”林莎轻声问。
“我其实很爱他们，只是没有能力给予他们生命。”妻子说。
“是的，你其实很爱他们！尽管最终没能让他们获得生命，但你尽力了！你很努力，而且表现得很勇敢，我欣赏你。你愿意分别对这三个孩子，说你想说的话吗？并且跟他们说再见。可以吗？”林莎问。
“我还是感到内疚，想跟他们道歉。”妻子说。
“可以。但如果你学会接纳他们，意味着你接纳了自己过往的创伤，你就不会再指责自己了。也唯有这样，你才能疗愈自己的身体和心灵。”林莎鼓励妻子。
“我所想的，跟我心里感受到的不一样。”妻子补充说。
“你想到什么。”林莎问妻子。
“什么都想好了，觉得要接受这些事件。”
“你的心做不到，意味着你的心还沉浸在那些创伤事件里，心仍然在抗争。是这样吗？”
妻子点头。
“请告诉我，当下，你的心是什么感受？”
“心不舒服。”
“这恰恰是我们当下要做的。为你的心，你或许需要做一些事情。尽管，你也许还不太理解。我们现在就开始，试试做，可以吗？”林莎身子前倾，问妻子。
妻子点头，在林莎的引导下，她在“第一个孩子”前停下来，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声泪俱下地说：“孩子，不知道你是儿子还是女儿，但我想告诉你，我爱你！在我和你爸爸的心中，一直有你的位置。尽管我们不能在现实生活里做母子，但是，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孩子。我没能给你生命，很对不起你。祝福你，希望你从此永远快乐！”
停留片刻，林莎靠近妻子，轻声问：“你现在感觉怎样？听听你的心在说什么。你还想要做点什么吗？”
“我想陪他一阵，看他走远。”
林莎点头：“我们在这里陪伴你，你想怎样做都是可以的。”
数分钟后，妻子慢慢直起身子，向“第二个孩子”走去。
她来到“第二个孩子”面前停下来，同样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孩子”，声音难掩悲伤：“孩子，妈妈爱你！在我们家里，会永远有一个属于你的位置。这次没能给你生命，妈妈感到非常内疚，妈妈对不起你！孩子，我的生命意义中会有你的，我们也会做一些有益的事情来纪念你。现在，你可以走了，祝福你一路平安、快乐！”
静默片刻之后，妻子自己走到“第三个孩子”前停下来，她继续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孩子”，轻声说：“孩子，我没能给你生命，妈妈和爸爸都觉得很对不起你，但我们永远爱你！在我们心里，在我们的家庭里，永远有你的位置，我们会做一些意义的事情怀念你。深深地祝福你，我的孩子！请一路走好，希望你的来生平安、快乐！”
“当你准备好之后，可以坐回刚才的椅子。现在，丈夫感觉怎样？”林莎注意到，在一旁的丈夫，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妻子依言，慢慢走回椅子处，轻轻坐下。
“我很感动，我的妻子很坚强。”丈夫泣不成声。
“你在流泪，我很重视你的感受，告诉我，你的泪水在表达什么呢？”林莎问。
“她很坚强，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我为她感到骄傲。真的，我很佩服她。”丈夫努力露出一丝笑意。
“你们都站起来，彼此面对面，请你把刚才的话，亲自对她说，可以吗？”林莎问。
夫妻依言，彼此站起来。丈夫稍稍弯身，先左手拉起妻子的左手，再右手拉起妻子的右手。四目相对，彼此目光交融一起。
“老婆，你真的很勇敢，做得很好！这辈子，娶你为妻，是我最大的幸福！”丈夫动情地说：
夫妻含泪相拥。
“谢谢你一直这么爱我，宽容我，接纳我的一切。这些年来，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因为和你结婚，至今却没能让你拥有自己的孩子。”妻子在丈夫怀里，哭泣着说话。
“老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健健康康地、开开心心地生活着，陪着我一直走下去。我们尽力了，一切就随缘吧。”丈夫摩挲着妻子的头发，言语间无限深情。
“我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为了我们的幸福，我会健康地、开心地活着。”妻子的话，也柔情如水。
“看到你们在爱的层面连结，我欣赏你们，也祝福你们。”林莎微笑。
丈夫松开妻子，再次握着妻子的手，看着妻子的眼睛，笑着责备：“你的内疚，你的担心，你害怕的感受，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以后要学会表达，好让我知道。我是个粗心的丈夫。”
妻子含羞点头，再次扑入丈夫怀里，娇羞尤怜。
“因为她以前太忙了，她活在过去的创伤事件里。但从今天开始，她会活在当下，心里有什么想法她会愿意表达出来。请你们带着喜悦，想一下这个画面：你们互相欣赏，你们彼此拥抱，你们活在当下。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结束，好吗？”林莎说。
夫妻俩向林莎道谢，携手离去。看着夫妻的背影，林莎不由心生羡慕，是啊，执子之手,与子共著；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林莎莞尔一笑，迈出心理辅导室的门槛。像以往无数次的咨询一样，故事尘封，被留在门内。然后，她下楼，向停靠车子的地方走去。
突然，林莎怔住了，“奥迪男”正好迎面走过来。
“你？那么巧？”林莎有点愕然，也有点尴尬。
“你来我们公司，找人吗？”“奥迪男”笑问。
“我是红蔷薇心理工作室的心理咨询师，我们为公司提供企业EAP服务。”
“哦，原来这样，辛苦辛苦！”“奥迪男”爽朗地笑了，“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
林莎接过，名片上赫然写着：城际假日国际旅游有限公司总经理孟立雍。
“原来是孟总啊！幸会！”林莎主动伸手，“我叫林莎。”
“林小姐，你好！”两人握手，相视而笑。
“林小姐，今晚可否赏脸一起吃饭？”
“改日我请你吃饭，可以吗？今天下午特别感谢你。”想起下午的狼狈样子，林莎当下觉得分外尴尬。
“哈哈，林小姐，下午的事，不必放心上，谁没个粗心的时候呢？如果可以，一起吃饭吧，正好我有一个朋友，是做餐饮的，他那里的粤菜做得非常地道。”
林莎有心推辞，但孟总显然不打算被她拒绝：“怎么啦？林小姐胆怯了？”他一脸促狭的笑意，看着林莎。
这招果然灵验，林莎只好应允：“那好吧。既然孟总盛情，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莎的“本田思域”跟随孟立雍的“奥迪”，一前一后，扬长而去。很快，车子停在一家酒店前的空地上。
林莎抬头，装潢典雅的牌匾上，赫然五个骨力遒劲的颜体楷书“麦之味酒家”。楷书四大名家当中，林莎最喜欢的是颜真卿的楷书，读书时，她还真没少练颜体楷书。
“孟总，等你呢！”一个穿白色“雅戈尔”小格子长袖衬衣，深灰色休闲裤，混杂着书卷气息和时尚味道的人急步过来。
“你好！”看到一旁的林莎，他向她点头，落落大方，伸手要与林莎握手。
“这位是林莎，心理咨询师。”孟立雍连忙从旁介绍，“他是麦之味的老板，麦天。”
“麦总，你好！”林莎笑笑，心里却咯噔一下，他会是莲子的丈夫麦天吗？当然，林莎只是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脸上仍旧笑意盈盈。
她握一下麦总的手，“我喜欢牌匾上‘麦之味酒家’那五个颜体楷书。”林莎由衷地赞赏。
“谢谢！看来，林小姐颇懂书法啊！”麦总带点夸张的表情，“请进，房间特意安排在”。
“王家卫的电影。”林莎笑笑，她还真不想卖弄什么，只是因为中文系毕业的缘故，她对电影、书法等，一向饶有兴趣。
走进房间，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手卷、水墨纸本、行书的《将进酒》（李白）。正待要欣赏欣赏，电话骤然响起，一看，是宋墨的来电。
因为电话的铃声是凤凰传奇的《荷塘月色》，歌声优美的缘故吧，所以，孟立雍、麦天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林莎不得不接宋墨的电话，尽管之前，她已经多次故意不接他的电话了。
“对不起。”林莎朝他们笑笑，走到一边，按下电话的接听键。
“莎莎，在哪里？医院，我妈妈住院了，你能过来一趟吗？”宋墨的声音非常急切。
“你妈妈怎么了？要紧吗？”林莎当然认识宋墨的妈妈，她原是康城一中的语文老师，林莎毕业后回一中任教。第二年她就退休了。
“你过来再说吧，马上，可以吗？”宋墨的语气不容林莎迟疑。
“孟总，实在对不起，我临时有急事，一个朋友的妈妈入院了，朋友叫我马上过去。下次我补请二位吃饭，可以吗？”林莎满脸歉意，说道。
“没关系，下次我们再吃饭。我送你下楼。”孟立雍说完，做一个请的手势，陪林莎下楼。
“你今天没带钱包，需要再跟我借吗？”孟立雍笑问，但听来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谢谢，不用了，医院等我，他不会忘记带钱包的吧。”林莎心怀感激。
“有事给我电话，慢点开车。”孟立雍一再叮咛。
车子徐徐走远，透过倒后镜，林莎依稀看见，孟立雍仍站在那里，目送她的离去。不知为何，林莎心生感动……
12章心理督导之——孩子：妈妈的心里永远有你
因为种种原因，在我国，那些夭折的胎儿，很少得到父母或原生家庭的尊重。很多父母以为，不必怀念，甚至不需要想起那些早已逝去的小生命。对那些不幸夭折的生命，选择遗忘会是最好的方式吗？当然不是！
家庭系统排列创始人海灵格认为：“发生在人身上的种种问题，例如焦虑、抑郁、愧疚、甚至身体疾病等等，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很多人承接了家庭中上一代或前几代的问题模式、遭遇或命运……令我们不断复制家族中先人的问题模式，被过去所纠缠，令自己无法把握当下，快乐地生活。家庭系统排列的工作重点，是将这些问题背后‘盲目的爱’呈现，然后打破这些潜意识中自动化的纠缠模式，转化成‘觉悟的爱’，建设性地创造属于自己的生命”①。
因而，在为案主排列家庭系统时，在孩子的序位上，海灵格认为，应该按照出生的先后次序排列，未足月就胎死腹中的小孩，或是出生过程中、出生后不久就去世的小孩，也应该依照出生的顺序站在兄弟姐妹之中。因为那些没能获得生命的胎儿，他们是有灵魂的，他们需要被看见、被尊重。海灵格鼓励曾经堕胎或者流产的父母，在心中给去世的孩子一个位置。他认为，父母应该与胎儿作一个“爱的连结”，以适当地方式纪念胎儿。如果能这样做，其他的孩子也将因此而获得救赎。
1、你对家庭系统排列有哪些认识和了解？林莎帮助张芷处理曾经的流产事件，你认为在这过程里，为了抚平张芷内心的创伤，引领她更好地成长，林莎还可以怎么做？你身边有经历过流产事件的朋友吗？她们通常怎么看待曾经的流产事件？藉由这个案例，你想跟她们分享什么？
2、当身体承载了太多负性情绪的时候，身体往往会通过某些不舒服的症状表现出来，那是身体在“说话”。你怎么解读张芷的“胸闷”？生活中，因为情绪、压力的原因，感觉身体好像“生病了”，你有过这样的身体感受吗？你所接手的案例，有过这样的情况吗？如果有，你当下是怎么做的？就此，请你谈谈你对“疑病症”的理解和认识。
3、林莎在为张芷做咨询的过程中，你认为林莎的共情到位吗？为什么？请你根据共情的相关理论，点评林莎的咨询过程。
①见《家庭系统排列入门——如何释放家庭爱的力量》（德波图.乌沙莫著，郑立峰译化学工业出版社）。
作者简介：刘芳芳，笔名天雨流芳。华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先后当过教师、心理咨询师，如今从事培训行业。喜欢舞文弄墨，喜欢花间煮茶，也喜欢小说与电影。一生随遇，简约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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