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
今天清晨的梦:我来到一座高端小区的居民楼里,乘坐电梯到了顶楼天台。发现天台居然别有洞天。我第一眼看到了左边一片乡村房舍的废墟,废墟中远处有一个小孩,见了我之后就把自己藏进了废墟之中。我转头向右一看,是另一排很老旧但是完整的乡村房舍,就像一个村落,村里的房子居然建在一个一米来高的台基之上,七八个成年的村民或坐或蹲地俯视着我,让我略有些尴尬,同时也心生很多疑问:这里居然有个村落,楼下的小区居民知道吗?村民们也是乘坐同样的电梯上下楼吗?当他们和楼下的居民相遇时,楼下的小区居民会带着城里人的优越感而嫌弃他们么……
带着这些疑问,我被闹钟给惊醒了。
(二)网络小说
白日里回想这个梦里的感觉,首先联想到近来在读的一本网络历史穿越小说。
小说故事发生在汉武帝时期,书中提到了当时的一种社会现象。皇帝对治下的子民实行统一的“编户齐民”,但是国土疆域中仍然有很多未编入户籍的化外“野人”,躲藏于山林之中。这些“野人”大部分都是目不识丁,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劳苦大众,为躲避赋税、劳役而不敢被官府发现。
但是野人之中也有一部分很特殊的群体,他们被称之为“山门中人”,与其说他们是“野人”,倒不如说是“隐士”。因为汉武帝独尊儒术,所以很多诸子百家的饱学之士选择潜隐于山林,待时而动,在他们各自擅长的领域中,可能还领先于朝中的官方水平。
我在梦中见到的村民,似乎兼具两类“野人”的特点,一方面物质匮乏,显得落后;另一方面,却居然能高高在上地,住在城里人的头顶,而不是类似于什么地下室里。
小说中还有一个场景似乎也和这个梦境有关。汉朝将领霍去病领兵与匈奴人作战,恰逢匈奴人的大单于年老将死,为了祈福延寿,居然下令一次性屠杀一千名奴隶,向长生天献祭。霍去病听闻此事后,怒不可遏地说:“戎狄就是戎狄,所作所为和野兽没有什么分别,果然该杀。”
可能是因为前阵子读了另一篇关于介绍游牧文明的文章,小说里霍去病的鄙夷并没有太多地激发我的共鸣,反倒让我想到,匈奴人虽然较当时的汉人更加原始愚昧,但是中原汉人的祖先们,难道就没有原始愚蒙的时候吗?一个略先进的民族看一个自以为对方更落后的民族,就像是一个刚入学的小学生,嫌弃还在玩着泥巴的幼儿园孩子一样。好像他们全然忘记了,不久之前的自己,也是从那个年纪长上来的。
小说里霍去病的视角,也让我想到了梦中城里人对于乡下人的鄙夷。可是,今天城里人的祖辈们,曾经不也是乡下种地的泥腿子吗。
(三)心理治疗的理论流派
前些天读到德高望重的ArnoldRichards老爷子的《自体理论、冲突理论与疑病症》,文中有一些对于科胡特自体心理学的批评,其中有一句倒是让我印象深刻——“有关两种特殊的自体客体移情的描述,这在我看来它们只是对显而易见的东西起了名字,而不具有内在诊断、动力和疾病起源的意义”。
Arnold老爷子的言辞真可谓犀利,细想之下也确实不无道理。夸大的自体需要被镜映,理想化需要一个可以投射的对象,这些现象哪需要一定在长程的临床心理治疗中来观察,在我们的生活中不是随处可见么。例如,所有通俗类文学艺术作品,古老的宗教信仰,娱乐圈的偶像崇拜……如果离开了夸大和理想化自体客体需要,这些东西的吸引力会所剩无几。试想一下,当侠客们没了内力轻功、漫威英雄们没了异能、耶稣佛祖没了全知全能和法力无边、网红们没了美妆和滤镜……这样来看,科胡特似乎确实没有发现什么新鲜的东西。
前几天听张沛超老师讲拉康的“镜像阶段”理论。张老师指出,得益于科胡特和温尼科特的理论,“镜映”在当前心理治疗领域是个热词,大家似乎都从赞许褒扬的态度看待“镜映”。但是拉康对于“镜映”却是持否定态度的。理由如下:我们表面上从“镜子”(他者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个统整的“我”,并执着于这个“我”,但是这个“镜中我”不过是一个幻像,是一种“异化”。真正的成长,不应该是咨询师用自己的“镜映”帮助来访者建立起一个自体(科胡特的做法),而是应该要打破“镜子”,穿越关于自体的幻觉。
一方面,张沛超老师也赞同拉康的理论听起来是更高明,更究竟的,另一方面,张老师也说了两句颇值得玩味的话:
“不破不立,可如果先不立起一些什么,你又哪来的东西可以破呢?”
“‘异化’固然不好,但是人生在世,想要一点都不被‘异化’,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Arnold和拉康对于自体心理学的看法,也让我想到了梦里的城里人和乡下人。
科胡特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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