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者
RominaLibster
翻译
吴呈杰
来源
TED
成为小儿科医生后,我接待的第一个病人叫索尔。她是一个很美丽的满月婴儿,但患有很严重的呼吸道感染的征兆。在那之前,我从未见过一个病人的病情恶化得那么快。短短两天后,她就要依靠呼吸器维持生命,第三天她就离世了。索尔患上的是百日咳。在房间里,我们几个医生开始讨论,并进行了一番令人心痛的宣泄。我记得当时总住院医师对我说:「好了,深呼吸,洗个脸吧。现在才是最困难的时候,我们要想好如何向她的父母解释。」
那时候,我脑海里出现了很多问题,从「为什么一个满月的婴儿会这么不幸」到「我们是否能做些什么呢」。在疫苗出现之前,很多传染病每年会夺去数百万人的性命。年流感大流行时期有5千万人死亡,这个数据比阿根廷现在的人口还多。或许在座年纪大一点的人会记得年在阿根廷发生的那场脊髓灰质炎流行病。在那时候,没有适合的疫苗对抗脊髓灰质炎,人们无计可施,所有人都快被逼疯了。他们把生石灰涂在树上,并将小包的樟脑放进小孩的内衣裤里,仿佛可以因此产生一些作用。在这场脊髓灰质炎流行病中,有几千人死亡,还有数千人患上了危害深远的神经损害后遗症,以上这些信息都是我通过阅读得知的。
感激疫苗的出现,我们这一代很幸运,不用经历那样恐怖的流行病。疫苗是20世纪公众健康领域一个很大的成就。可饮用水的诞生对降低死亡率有很大的帮助,甚至比抗生素还大。疫苗的出现则消灭了地球上很多可怕的疾病,例如天花,并且大大降低了因其他疾病造成的死亡率,例如麻疹、百日咳、脊髓灰质炎,还有更多。以上所有疾病都被视为疫苗可预防疾病,这是什么意思呢?即它们是可预防的。但要预防的话,必须做一点东西。你需要接种疫苗。我经常想,如果今天我们都不在我们人生中某个时候接种疫苗,我不确定我们当中多少人知道长大成人后应该接受哪种疫苗或增压剂。你有没有曾经想过当我们接种疫苗时,我们正在保护谁?除了保护我们自身,有没有带来其他影响?
让我告诉你一些事。试想像现在这一刻,我们身处在一个城市里,这里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一种疾病,比如麻疹。也就是说,在这座城市里无人曾经和疾病扯上关系,也无人拥有天然防御能力或者曾接种疫苗对抗麻疹。假设有一天这个城市出现麻疹,有一个人染上了这种病,这个病毒的抗性不高,它会开始人传人,而且很快就会广泛地传播到整个社区。在一段时间之后,大部分的人都会染病。这种情形是发生在还没有疫苗的时候。
现在,想象一下完全相反的情况,我们身处在一个城市,那儿有超过9成人口对麻疹是有防御能力的。有的是曾经患有麻疹但幸运地存活下来,有了自然的抵抗力;有的本身就对麻疹免疫。假如有一天,城里有一个人罹患麻疹,疾病的抗性较高,不会那么容易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病情就可以受到控制,麻疹的爆发亦不会发生。我想请你们注意一点,已接种疫苗的人不单只保障了他们自身,更是阻止了疾病在社区内散播,他们间接保障了社区里的未接种疫苗者。他们创造了一个保护屏障,来避免疾病闯进接触到人们,因此那些人受到了保障。
这一种由已接种疫苗的人保卫群体内未接种的人,令他们简单地得到的间接保护的免疫方式,叫群体免疫。很多社群里的人几乎只靠这种群体免疫来对抗疾病。你见过的未接种疫苗的人不只是个假设,那些人是我们的侄女侄儿、我们的孩子,他们都可能因为年纪太小而不能接受首次疫苗注射。那些人也会是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我们认识的人,他们患有疾病,或者接受了药剂却降低了他们的防御能力。此外还有一些对于某种疫苗会过敏的人,或者是有些人注射了疫苗,但是疫苗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因为不是所有疫苗都百分之百有效。这些人全部都几乎只靠群体免疫来对抗疾病。
要实现群体免疫的效用,必须要有很大的人口比例接种疫苗,这个比例叫做阈值数。阈值数取决于很多变量,取决于群体的特性,和疫苗产生的免疫反应。但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如果已接种疫苗社区的人口比例低于这个阈值数,疾病会更自由地扩散,可能会导致该社区爆发疫症,即使之前已受控的疾病都可能重新出现。这不只是理论,是实实在在发生过,而且仍然在发生。
在年,一个英国学者在一本很重要的医学期刊上刊登了一篇论文,文中提及了专门预防麻疹、腮腺炎及风疹的麻腮风三联疫苗跟自闭症有关。这在当时产生了重要影响,人们开始停止接种疫苗,更不让他们的孩子接种疫苗。结果呢?很多国家接种疫苗的人数下跌至低于阈值数,世界各国——包括美国、欧洲都爆发了麻疹,很多人患病,很多人死于麻疹。那篇论文在医学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许多研究人员开始着手评估这是否属实。结果,不单没有找到麻腮风三联疫苗与人口水平上自闭症的因果关系,更发现那篇论文存在许多不实的言论。更甚的是,它是骗人的、是欺诈的。事实上,在年,该期刊公开声明收回那篇论文,主要顾虑就是不接种疫苗产生了不利的影响。
疫苗,就像其他药物可以带来潜在的反面影响,但多数是温和且短暂的,益处则一般比可能存在的并发症多。当我们患病时一定要尽快医治,许多人被感染到传染病时会服食抗生素,高血压时服用降压药,有时候服食心脏药。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一旦生病需要尽快治疗,我们不会对此存疑。那为什么当我们健康时将预防疾病当作是照顾自己一样就变得这么困难呢?在我们患病时或者在危难迫近眉睫的情形时,我们却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记得年,在阿根廷及世界各地爆发的流感大流行。当第一批感染个案曝光时,阿根廷正在步入冬季。当时我们一无所知,整个国家简直是一团糟。街上的人们戴着口罩走到药房购买酒精,在药房外排队等候疫苗,他们甚至不知道那疫苗是否合适,是否能够保护他们对抗新病毒。我们完全是一无所知。当时,我除了处理在婴幼儿基金会研究金的审查,还在一间预付医药公司当家庭儿科医生。当时我从早上8点当值至晚上8点,已经有50个预定探访的名单。那时一片混乱,人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我还留意到了为哪些类型的病人做检查,那些病人比我们往常在冬季见到的年纪大一点,发烧的时间较长一点。我向研究金的导师提及了这一点,他也从他的同事听闻过相同的情况,大量孕妇及年轻人正在重症病房留医,他们的临床资料被分类为复杂个案。在那时候,我们着手了解究竟发生什么事。
在星期一早上,我们驾车到布宜诺医院,那儿被作为新型流医院。医院的时候,那儿很拥挤,所有医护人员都穿上像美国太空总署那样的生物安全服,衣袋里全部都有面罩。我犹如一个疑病症患者,两小时都不能呼吸,可是我们目睹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立即开始联络位于城市及布宜医院的儿科医生,主要目的是在最短时间内找出这种新病毒在感染小孩时有什么表现。
这是一场马拉松式的工作。在三个月内,我们见证了新型H1N1病毒在个因该病毒而就诊的小朋友身上产生什么影响。有些小孩病得很重:四岁以下、尤其小于一岁的小朋友、有神经疾病或患上慢性肺部疾病的小朋友,识别这些高危人士很重要。可以将他们囊括在先取得流感疫苗的那个群体里,不单只在阿根廷,在其它流感大流行尚未出现的国家也都一样。
一年后,对抗流感大流行H1N1病毒的疫苗终于面世,我们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事。在一次以保障高危群体为主的大型疫苗接种活动后,医院里有9成3的高危人士接种了疫苗,医院里再没有需要就诊H1N1流感的的单一患者。
年:宗,年:0宗。接种疫苗是个人责任的表现,却带来庞大的集体影响。假如我一经接种,我不单只保障自己,更保障了其他人。索尔罹患百日咳时还很年幼,她不能够注射首支疫苗来对抗百日咳。我仍然在想:如果每一个在索尔身边的人都已经接种了疫苗,会有一个怎么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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